第(3/3)页 还挑在了这个时候发作,索额图刚刚称病,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的,可如今罗列的罪行中不少是确有其事,证据俱在。 这其中大多的事确实不是捏造的,而是确有此事,只是之前索额图都让人将其压了下去,而皇上也并没有因这些如何,而是一直都是轻轻的揭过,很是得圣心。 也没个敢将矛头直指索额图,就算是明珠,也不过是追赶着才渐渐与索额图有对立之势,风头谁人能挡。 怎么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 桩桩件件的,岂是一个左都御史能够做到的,即便是督察御史,头向来够铁,也不敢如此的头铁的,左都御史这次起头,只比由督察御史来稍微含蓄一些了。 这要是没有皇上的意思在里头,督察御史怎么敢这么大动作。 一时间还有搅浑水的,明珠一派的人,见状也跟着一块加入了声讨索额图中,能够有机会打压索额图,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时机的。 索额图的派系的官员们见状不好,当然要出声为其辩驳,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吵得面红耳赤的,唾沫飞溅 了。 康熙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就差是要上蹿下跳的,好一个索额图啊,即便没来上朝,这朝中为其说话的也是比比皆是。 怪哉后边有野心撺掇着太子谋逆,打的不正是想要效仿当年鳌拜之举。 留着索额图是为了太子的以后,可也不是索额图越发肆无忌惮的依仗。 前面数次康熙可以容忍索额图一些动作,那都是还在康熙忍耐范围,而索额图又确实很有用,所以那些事,康熙都可以轻轻揭过,仍旧重用索额图。 但这并不代表着康熙真的就忘了。 他要揪人小辫子的时候算账的时候,也是一揪一个准。 索额图还觉得康熙需要他,又顾忌着太子,不会随意动他,这索半朝听多了就真的觉得飘飘然了,还可以拿乔。 一开始称病,还有后的等着,跟在索额图后面的官员,即使索额图称病不来上朝,也依然可以把控着朝中的局势。 可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康熙真的会骤然发难。 端坐龙椅之上的康熙神色莫测,虽然没有发怒之色,可是这些当官的人精哪有看不出来,康熙此时已然是十分的不悦了。 朝堂中也不是都一味投入的争辩吵闹,谁不是分出心神来看皇上的反应的,见势不对,这哪里还敢继续争辩下去,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安静了起来。 “都吵够了?”康熙平静的说了句。 显然是因着方才争辩失态不满,官员们有的脸色一白,纷纷跪下来请罪,方才失态,请皇上恕罪。 康熙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没有叫起,当着众朝臣的面三言两语便将方才弹劾索额图的罪状定了下来。 这一番态度已是表明皇上已经认定索额图有罪,那便是有罪,若是有心保索额图必不会如此定论。 康熙又道念在这些年索额图为朝中事务操劳,只是人老了就难免会范犯糊涂,索额图也年事已高,既然病倒了,就好好休养吧。 至于这休养还是反省,都是心知肚明了。 索额图一派的官员们还想要再为其回转,但不料接下来康熙还直接革了索额图心裕銮仪使、佐领,仍袭一等伯,革法保一等公。 革索额图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领之职。 若是谁再为其求情,一律以结党论处。 康熙处理了一些涉及其中的官员,之后便将钮钴禄家的人提了上来,虽不是要职,但是这也是皇上的态度了。 有意打压索额图,却开始有意的提拔钮钴禄家。 这样强势的打压,连革了索额图身上的所有职位。 这下索额图真的可以在府中好好的‘养病’了,皇上这样突然发难,显然是因为对索额图已经忍无可忍,这下连带着之前太子的事情。 便是有了缘由,皇上已然对索额图不满了,在谁都以为皇上今日过后必然是要准备安抚赫舍里家了,皇上转头就借着弹劾罗列出来的罪状直接将索额图的官职捋了个干净。 全然不是所想的按下暂时不提,再传召索额图过来问话,而是直接定罪革职,让其好好的‘养病’,这下皇上是来真的了,这个时候风头浪尖的,还有谁敢顶着皇上的怒火再为索额图说话。 岂不是在与皇上对着干,这怕不是嫌自己头上的东西戴着太牢了。 还是等皇上的怒火过去之后再说吧。 明珠等人有些更是难掩喜色,不知道这次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索额图那老匹夫这次也没想到吧。 若不是此事去赫舍里府难免活下一个奚落落井下石的话柄,明珠真的想要上赫舍里府好好看看索额图那老匹夫接旨的模样,必定会很精彩。 这次朝堂发生的事情看似突然, 实则却是早有预备了。 才会以这累累的罪名将索额图钉死。 不出所料,这圣旨也快送到了赫舍里府中了。 索额图‘带病’跪下来接旨的时候,晓是如何的掩饰,面色依然难看极了,这倒是勉强可以说是因为在‘病’中,面色不好,索额图气得浑身颤抖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将他革职在府中好生休养。 革了职之后索额图便是想要进宫求皇上,也无法进宫求见,又说为他索额图求情的一律以结党论处。 皇上摆明了就是堵旁人为其求情的路。 甚至还当场将几个涉事官员换了下来,提拔了钮钴禄家的人上去,结合皇上与太皇太后首肯容贵妃看护太子的事。 恐怕也是为着这一天了。 索额图接旨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怕是皇上早已对他心生不满,否则不会连同一起翻旧账,一举将他革职留在府中养病。 恐怕宫中做的那些事,皇上果然还是知晓了,今日桩桩件件没有提及一丝半点容贵妃册封礼上的意外频发,却也脱不了干系。 皇上许是一时气急,给他一个教训。 如今朝堂之上怎能真的少了他,没有他如何牵制明珠一派,岂不是让明珠一派独大,皇上不会看着朝堂就此失衡,待过些时日之后,皇上气消了,应是还要将他召回的。 如此一想,索额图也稍稍的定了些,待下朝之后那些官员们来赫舍里府上找索额图商议此事到底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索额图还是比较稳得住的,他这样的态度也渐渐的稳定了人心,不至于方寸大乱。 是啊,恐怕这只是一时的,皇上碍于明面上必须要给索大人惩戒,这才如此,待过一段时间后,皇上应该会复用索大人的。 下朝后的康熙喝了杯浓茶压了压有些疲惫的神色,此次打压索额图,的确不是康熙意气用事之举。 索额图连番动作,野心只会越发大,此次康熙若是仍旧按下假作无事,才会让索额图以后更加的有恃无恐。 君威何在。 索额图想要拿捏太子这张牌,便以为轻易不会倒,康熙却偏不如他的意。 太子若是与赫舍里家绑得越紧,这赫舍里家一倒,过于依靠的赫舍里家的太子也会随之倒下,一如那个‘他’ 一般,不得不做出再废太子的决定。 康熙自然不会看着保成过分倚重索额图,有贵妃在,弥补了保成需要的关怀,便不会再过度的依赖索额图这个叔祖父。 就算是与太子关系生分了,赫舍里家也没有别的选择。 册封礼上会出现意外,也是意料之中,小赫舍里氏尚未入宫,便已想要为其扫除障碍了,让康熙如何能容忍,只怕到时候小赫舍里氏入宫之后,赫舍里家不是更要张狂。 毕竟是皇后之妹,又是代表了赫舍里家的。 索额图野心越发大了,此时不打压,以后更是张狂嚣张,出了一个鳌拜,康熙绝不能容忍再出第二个鳌拜。 挑在这个时候发作,为何让容贵妃看护太子,提拔钮钴禄家,打压索额图,不是顺理成章吗? 君臣君臣,到底何为君臣。 康熙眼神冷漠,随意将茶杯盖子放回茶盏中。 “贵妃呢。”康熙突然问起。 这个时候那小混账应是还未醒来吧,待醒来后慢吞吞的指不定是用过午膳,再补个午觉,才会慢悠悠的过来吧。 想到这里,康熙神情有了些缓和。 梁九功一听,万岁爷今日发落了索大人,待会儿正是要忙的事情,昨个深夜未曾睡下,几乎没怎么合眼,否则也不会喝了浓茶提神。 照着应是忙过了之后空闲下来再问的, 这个时候居然还想起来问起贵妃娘娘来,幸好他还是有所准备! “回万岁爷,贵妃娘娘才睡下不久,方才还让人来传话说是晚间再来与万岁爷一同用晚膳。” 闻言,康熙微微皱眉,“贵妃昨晚没休息好吗?可是身体不适,传了御医看没有,为何没有宫人来告知朕。”这一句接一句的,语气逐渐有些严厉。 梁九功一听就知道万岁爷是担心误会了,眼看着万岁爷面色一沉,连忙解释道, “贵妃娘娘身体并未有不适,娘娘昨晚兴致来了剪了一晚上的窗花纸样呢,娘娘剪着剪着不知不觉的便天明了,方才觉累了睡下,睡下前还让人送了一些剪好的花样过来,万岁爷要看看吗?” 言下之意就是,贵妃娘娘好得很,还熬了个大夜呢,剪了一晚上窗花纸样的。 真的是很特别的生气方式呢。 康熙:“”所以这小混账昨晚有个气要发,还让他不要打扰她生气自个回来,就是,就是剪窗花纸样?! “可把她给能的。”康熙真是气笑了,说出来的话都是咬着牙说的。 这昨个还请了御医还没好全,晚上就开始不消停的熬大夜了,“宫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就让主子熬着也不劝劝,也由得她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说着康熙已经起身往外走,“传御医也过去一趟。” 康熙放轻了脚步声走进来的时候,人正睡着,眼下有些青紫,唇色浅浅的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手伸出来搭在被子上,那昨个起的红印子还没有完全散。 御医已经到了,沁心轻手轻脚的将娘娘的手拿出来放置在软枕上,在手腕上盖了一方手帕,让御医诊脉。 但晓是这样的已经很轻的动作,还是让苏怡醒了过来。 苏怡睁开眼,漂亮的眼睛微眯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眼神还有点凶,但也没说话,整个人看起来低气压得很,就有点暴躁的感觉, 御医被这么盯着也是不敢多磨叽的,贵妃娘娘看起来,真的很不高兴呢。 康熙坐在床边倒是有点习惯了,这是被吵醒犯起床气了,压着声音放缓了语速,“一会儿就好了。” 这还没怎么清醒呢,语速太快会更烦躁。 苏怡头沉沉的又闭上了眼睛,眉头微蹙,看着比平时起床气要不舒服多了。 御医听着皇上带着些许哄人的语气,眼角不免抽了抽,但稳得住。 把好脉之后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叭叭的时候,与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说也是一样的。 沁心跟着送御医,御医绕过屏风的时候,余光看到屏风后,皇上动了动,似乎将人往怀中半抱着。 到门口出去的似乎模糊的听到皇上在说着话,听起来像是在责备的语气,但又难掩关心“头疼吗?谁让你不好好” 后边的话已经是听不到了。 但是御医出来的时候觉着有点撑,如果询问梁九功的话非常有心得,甚至还会告诉再待久一些还会有点酸酸的感觉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