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澜睡了大半天,此时毫无困意,保持同一姿势在凳子上坐了许久。 四下无人,越霜飞出来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假装自己是一团照明工具,【小谢,要不我帮你调数据库吧。】 在它看来,这个恶人格可比第一个世界的沈霁凶多了,一个是张牙舞爪的猫,一个是打盹的猛虎,二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必,我已经有思路了。” 人总是这样,身在其中,有些很简单的道理却要花费无数时间才明白。 曾经谢澜在默契挑战里利用大数据筛选对方的喜好,却没猜对一次,那时他不懂,世间情爱,绝非冰冷数字所能衡量的。 被认为凶巴巴的萧明之也同样睡不着,他仅着一身里衣侧身倚在床榻上,突然出声唤来影卫,“他在做什么?” 今夜当值的是影五,影十一是个话痨,萧明之前脚和谢澜吃饭,他们几个亲卫后脚便都知道了,他心中万分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世子……在作画。” 文人的东西他不懂,只知道看着顺眼,像是在画什么图样。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亮了一夜的烛火恰好燃尽,烛台之上积了片薄薄的蜡泪,冒出最后一缕黑烟。 苦坐一夜,谢澜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推开房门走进院中。 影十一靠在墙上假寐,被门扉开合的咔哒声吓了一跳,眼睛睁得溜圆,“慢着,干嘛去?” 谢澜在他狐疑的眼神里悄声说了两句话,从袖中掏出一叠宣纸,连同两块硬邦邦的东西一齐塞了过去,“此事天知地知,除了你跟我,暂时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话本里那些鸳鸯眷侣常以玉佩定情,影十一没看过也听说不少,他把东西揣进怀里,自顾自犯起了嘀咕,这家伙不会真看上他们将军了吧…… 整座王府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萧明之的眼睛,谢澜也没想过要瞒,只有影十一那一根筋的当了真,一面纠结一面冒着挨军棍的风险偷偷溜出府邸,找擅雕刻的工匠去了。 其实若非手头缺少工具,谢澜更想亲自来,他提供的图纸再全,也未必能做得符合心意。 两人接连数日未见,像是在比谁更有耐心。某日正午,萧明之在饭点晃了进来,身上穿着比平日略显正式的绯色朝服,眉宇间暗藏戾气。 王爷也是需要上朝的,他不愿与那群老东西虚与委蛇,时常称病告假,可隔段日子再去,一切还是老样子,虚伪得令人作呕。 鹰隼困于宫墙,是萧明之一生憾事,那些人一口一句王爷,字字句句都踩在他的痛处上。 萧明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心头窜起的无名火莫名熄了不少,意味不明的出声,“你倒是沉得住气。” 若说他在意那两个丫鬟的生死,这么些天过去也不见急迫,若说不在意,却费尽心力做这等“讨好”之事,简直矛盾又奇怪。 谢澜假装没听出话里隐藏的深意,好心提醒他,“那是我的茶杯。” “……是又如何”,话虽如此,萧明之手上动作不停,飞速将其放回原位,表情微微不自在,嘴硬道,“这府里的东西,哪样不是我的?” 同样的话,语气倒是比上次弱了不少。 谢澜也不戳破,自然转移话题,“将军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第(2/3)页